儒勒·米什莱经典语录
【1】:多少动物曾经生活得非常舒适,便人性化了,开始尝试艺术,今天全都吓傻了,全都呆头呆脑,成为十足的畜生了。猴子,原是锡兰国王,猴子的智慧在印度也鼎鼎大名,如今却变成了可怕的野兽。富有创造性的大象,遭受猎杀和奴役,也变成地道的干重活的畜生了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2】:我怀着友情注视着草地上的盲蛛和蚂蚁,这些小生命来自共同的大家庭。我觉得哪怕是加害一个小生命,我也会给这阴凉的静处增添几分悲凄的色彩;就连折断一根树枝我也得犹豫,惟恐看到从伤口喷出血来。置身于高高的草丛,忘情于一片绿色的寂静中,人就会逐渐感到一切都活跃起来,一切都活了,就连阳光晒热的白石头也有了生命。于是对生命,心中便升起一股极大的崇敬。渐渐地,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鸣:走路突然践踏、伤害了植物,自身肉体也会感到伤痛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3】:我们尽管也有所丧失,但要求别的东西,而不是独自垂泪,也不是安抚受伤的心。我们要寻求一种补药,以便总往前行进,寻求一滴永不干涸的泉水一股新的力量和翅膀!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4】:在东方人眼中,海只是苦涩的渊薮,深渊的黑夜。从印度到爱尔兰,在各种古代语言中,“海”这个词的同义词或近义词,便是“荒漠”和“黑夜”。 每天暮晚,目睹太阳,人世的欢乐和一切生命之父,沉没在万顷波涛中,心上便油然而生无限的惆怅。这是尘世,尤其是西方每日的悲哀。这种落日的景象,虽然天天可见,但是总要对我们产生同样巨大的威慑,同样黯然神伤的效果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5】:在这里,在这生命悸动的岛上,人真的就感到自己是草虫、蝴蝶、极细小枝叶的亲戚。我半卧在草坪宽宽地毯的一端,想像自己也跟旁边的杨树一样,紧紧依恋大地,仿佛感到我在杨树皮下所听见流动的汁液,也同样在我清爽的肉体内上升;我依赖它们的生命力而生活,一种自由而又自豪的生命力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6】:人与大地最年幼的孩子之间,存在着亲缘关系。他那种善心令人赞叹,只因他在任何生物体内,任何事物体内,都听到了共同的生命和友爱的气息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7】:我划着小舟,穿行在漂浮的灯心草之间,到了一个僻静的地点。谁也不知道我在这儿,就连鸟儿也不知道。想到这一点,我喜不自胜。陪伴我身边的,只有静水中我的倒影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8】:人没有鸟无法生存,惟独鸟使人免遭昆虫和爬行动物的侵害,但是,鸟没有人却能生存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9】:岁月沉重,生活、工作亦然,我们的时代经历了风风雨雨,我们生活的知识界四分五裂,还没有什么来替代。历史艰巨的劳作,把教育视为消遣,这种教育就是友爱。劳作的间歇则只有寂静。如果不是向大自然,那又该向谁寻求休息,重振精神呢?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10】:我并不是对这些英勇的人的伟大传说无动于衷,他们的工作和旅行为人类作出了许多贡献。我在历史中讲述祖国的伟大公民,同这些世界公民是近亲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11】:最自由的动物,从前给海洋多少欢乐。这些和善的海豹,温情的鲸,大洋的和平的骄傲,全都逃往两极的海域,逃往冰的严峻世界。然而,那样严酷的生活。它们不可能都忍受得了,再过一段时间,它们就会完全消失了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2】:噢!我们如今的诗人多么盲目,思想多么狭隘!他们舍近求远,到已逝人民的传说中,寻求虚假的灵感,费尽心机去复活那些老神话,却无视大自然真实的广阔天地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 【13】:荷兰有一个勇敢的海员,一生都在海上度过,他坚定而冷静地观察,坦言大海给人第一印象便是恐惧。对于生活在陆地上的任何生物,水是一种窒息的,不能呼吸的元素。这是一道天堑,将两个世界截然分开,永远也不可逾越。人们称之为海的这泱泱大水,深不可测,显得那么陌生而神秘,如果说它在忍的想象中总展示恐怖的景象,那是不足为奇的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4】:一个不幸的民族,波兰农民一族,在心中发现了逃至立陶宛湖的流亡者哑默的含义和只会。他们说:“谁惹海狸流眼泪,谁就永远不会成功。”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5】:我生来胸无大志,并不要求软体动物先生们的那些出色的天赋。我不会发什么珠光灵气,不贪图耀眼的光彩,出众的奢华。我更不渴望你那些冒失鬼水母的优美:它们火红长发飘动的娇媚,足以引来攻击,往往招致覆没之难。母亲啊!我只求一件事:生存······一体存在,不长累赘的肢体,自身紧凑,健壮,圆圆的,因为,圆形不容易被抓住,总之,集中的形体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6】:我本能就不大爱旅行。随着潮涨潮落,时而滚动滚动也就够了。我紧紧着附在岩石上,从而就能解决您未来的宠儿,人类必定突然寻求的安全保障问题:绝对排斥敌人,同时接受朋友,尤其水,空气和阳光。我知道,这也要付出劳动,要持续不断地努力。我全身披满活动的刺,就会让别的动物避开。我的皮刺倒竖,独自像一头熊,后来人们就称我为海胆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7】:海水再怎么明净,也丝毫不能让人放心。那绝非是善意迎人的幽泉仙府。这里的海水浑浊而滞重,浪涛猛烈地拍击着岩岸。谁敢冒险到水中,就会强烈地感到被高高地托起来。不错,海水能助游泳者一臂之力,但也同样控制着他:他就感到自己是个弱小的孩子,由一只强有力的巨手摇荡,也可能被它击得粉身碎骨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8】:大海之声,还有别种!它略微一冲动,幽怨和深沉的叹息,就同萧疏海岸的死寂形成鲜明的反差。海岸仿佛凝神,在倾听昨天还以柔波细浪相爱抚的海,今天发出的威胁。过一会儿,海要对岸讲什么呢?我不想推测。我在此处无意谈论海也许要举行的可怕的音乐会,有海浪与岩岸的二重唱,浪涛冲击洞穴发出的低音弦和闷雷声;也无意谈论人们以为听到的令人心惊的呼叫:救命啊!……不,还是等到海严肃起来的日子吧,它那时雄健而不凶残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19】:我们在不可控驭的大海表面大胆作的那些小小尝试,在未知深度的海域里采取的大胆行为,都无损于大海所保持的应有的骄傲,连触动点皮毛都谈不上。其实大海始终那么封闭,那么不可思议。我们推测出来,也已经略微知道一点儿,一个神奇的生命世界,在海中生生不息,在战争与爱,进行各种各样的繁衍。然而,我们刚一进入这种异域,就急急忙忙出来。如果说我们需要海,而海却不需要我们。海洋完全可以不要人类。大自然好像不大在乎这样一类见证。惟有上帝寓居其中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海》 【20】:历史绝不会放掉它的人。谁只要喝过这种苦涩的烈酒,就要一直喝到离世。即使在艰难的日子里,我也从未离开过。我写“九三年”,终日履行这最后的职责,走在荆棘中。晚上则听听博物学家或旅行家温和的叙述。我聆听并赞赏,至少容纳了,但我还不能静下心来,走出我的思绪,总不肯将我的忧思和风雨掺进这种纯静中。 --儒勒·米什莱 《鸟》